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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脚边的碎茶杯,“怎么都没活干了?”
员工四下散开,纪云白这才疼得扶墙喘气。
凌柏生撑起身体瘫坐在地,说:“投资被坑,我没多少钱了,房子我必须要,你不给明天我就去砸门,天天砸。”
纪云白嗤地一声笑了:“随你。”
看纪云白额角伤口流血不止,陆澄沣干脆让医生直接带他去医院处理。江珂急急忙忙去纪云白的衣柜拿了质地柔软的真丝衬衫带上。
纪闻岚已经带着律师在来的路上,嘱咐陆澄沣务必盯好凌柏生,“叔叔你在这等着,纪总不会跑也跑不掉。”
“我也受伤了!”凌柏生发现自己右胳膊抬起困难,“你给我叫救护车。”
“要房子就等着,我跟纪云白认识8年,您什么德行我有数。”陆澄沣喊来保洁打扫,搬了个凳子坐在凌柏生面前,“您就这边站着,您的老婆孩子在会议室歇着呢,放心吧。”
额角缝了两针,处理完身上所有伤,纪云白已经精疲力竭,只想回家躺着。
刚下楼就看见深棕色宾利车停下,一身米白色职业套装的纪闻岚拎着爱马仕包,高跟鞋掷地有声。
母子间似有心灵感应,纪闻岚停下脚步,对律师说:“你先上去,我跟我儿子说几句话。”
活到31岁,纪云白懂事之后从不敢在纪闻岚面前邋遢不修边幅,哪怕发烧40度挂着水都得站得笔挺,今天伤得严重,脊背皮肤稍微一扯就疼,额头的纱布更是难看。
“纪云白,你处理问题的办法就是以暴制暴?”纪闻岚还没等儿子走到面前,就高声质问,“那你跟凌柏生有什么区别?现在这么点事情还要我出面。”
在纪闻岚面前,他总是百口莫辩,所以早就习惯了沉默。但绝不轻易认错,今天就是非得打这一顿来出气。
江珂把纪云白送回公寓,看他吃了药睡下才离开。这个公寓江珂不是第一次来,每次都觉得色调太压抑,除了那只叫幸果的猫之外没一点生气。
客厅的挂着的自画像更是叫人汗毛直立,粗线条的蓝色曲线代表海洋,一张极简线条的脸隐匿其中,吐着白色泡泡。江珂想象到的就是溺水和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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