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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苏纨:“难道那天我在她坟前中了邪?所以,她才这样不放过我?”
苏纨仍是笑,只是笑容里多了几分哀凉,整个人陷在氤氲的光线里,有种不真实的存在感,这又让我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在西泠桥边见到她时的情景,心里的异样挥之不去。
她问:“你想听苏小小的故事吗?”
2
阮郁回建康起初陆续有信来,她终日里不过就是读他几句缠绵的思念之语以打发时光。
——情之一物,足以销魂,令我这样一个曾在西泠桥下鲜妍明媚的女子急速黯然下去,“镜阁”内再无如云的客来,迎湖所开的一圆窗,如今成了远望他来的地方。
贾姨妈渐渐有微词,她最是看不惯那些痴心女子,于是劝慰:“小小,莫要等他了,谁不知道男人多是寡情人,何况,要访你的人仍在西湖排着队,要不我再替你物色几人?”
她断然呵斥。
着实难忘与阮郁的初见。
是在孤山的小径上,她乘油壁车,他跨青骢马,春风绵软噬骨,不过就是那一眼,怨念痴执便自彼时生,经过他身边时,她甚至不愿随便又吟一句“家住西泠妾姓苏”,而是羞涩地说:“何处结同心?西冷松柏下。”
马背上的少年清晰地听见春风传来的佳音,隔日便来了。
——她在花遮柳护鸟雀啁啾中再次见到他,见他恍惚怔忪的模样,心里,便一直低到尘埃,开出一朵寂寞的花。
从此就是花前月下形影不离了罢。每日不是在画舫中对饮倾谈,浏览湖中绮丽的风光,便是一个乘坐油壁车,一个骑着青骢马,同去远近山峦观赏怡人胜景。
她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那样短暂,如水中月,镜中花,不过几时,便消散了。
阮郎收到家书的那日,她才知晓他有如此光耀的门楣,心中未必庆幸——侯门深似海,她这样轻薄一个女子又算得了什么?!
然而,他说,小小,等我,我一定要回来。
他说,我阮郁是要与小小同生死的。
从那刻起,她便守着这两句话,等他。
可是,一日,一月,一年,却再无他的音信传来。
在了去生趣的时光中,她渐渐由渴望、失望、再到绝望,贾姨妈见她一天一天消瘦,实实不忍心,于是暗中托人去建康打探,回来的消息是——相府的少爷阮郁早在月前就娶妻封荫了,而且,对方还是尚书千金!
情人未归,年华老去,谁也没能给她以情感的报偿,一场病后,索性重又打开镜阁迎四方客,既无心倾情,渐渐也就对来往的文人雅士豁然了,好在他们亦尊敬,彼此的举止并不逾界。
传闻中的杨柳美人,其实不过就是一个冷了心蒙了眼的女子。
人生中最后几年时光,她的故事若如历史所载,就应该是这样:资助赶考书生鲍仁,得罪酒色官家孟浪,死于次年的春寒。
——但,这只是历史,并非真相。
她资助鲍仁,根本不为裙带私情,而是为了大义——他是那样丰仪的人,必非久居檐下之人,与自己这样的落魄女子不一样。同是天涯沦落人,于是,她倾囊相助。而后来的他,也不负她所望,高中了。
可是那时她并不知晓,自己的人生,也因此有了逆转。
孟浪找来时,她已久居“镜阁”不出了,她不知那几年钱塘的街坊中仍辗转相传着自己的艳名,传闻中落花流水一样的她,先遇阮郁,后有鲍仁,身边恩客如云似水。因此,那浪荡的酒色之徒,见到她的第一句话便是:“一个风尘女子,竟然三请不到,拂我的面子?”
她笑笑,自己拂的又何止是他的面子?
有多人邀她做姬做妾,都被冷拒了。她要的,不过是一份情投意合——她拂了命运的面子,谁说浮萍女子只可委身入高墙?
所以,她得了被命运捉弄的下场。
当她应酬着孟浪的威逼调笑时,阮郁出现在面前。隔了数年未见,那个曾在枕边发遍百般誓愿的男人,他却用陌生近似无情鄙夷的眼光看着她,唇齿生冷:“枉我费尽全力地来寻你,你却如此不耐寂寞,爹爹说得对极了,欢场女子,怎可能有真心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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