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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因为盛凌霄穿了一身蓝条纹的病号服,不然,她真以为是和凌霄在家里,这样的情景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温馨,太幸福了,她真希望时间能够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最初,这样的念头只存在她的幻想里,每当她在厨房里独自一人做饭的时候,她就会在想,如果宇畋能在身边,他一定会帮她打打下手,比如:切菜的时候即使他不会做,他也一样在一旁陪着她。炒菜的时候,他能细心地给她绑好围裙带。最重要的就是,当饭菜布满一桌的时候,他能一边夸奖她的手艺,一边大快朵颐。
现在想想,这些温馨的画面从来只有和凌霄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出现,或许从见到他的那一刻开始,感情的天平就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倾斜。她叹了一口气,笑容渐渐消失,沉重的哀伤让她的心愈加沉重,她让她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而这一切,全落在了盛凌霄的眼里。
当她回到家后,已经是中午过后了。
她打开门,看到鞋柜上多了一双鞋子,她知道,是宇畋回来了。
换了鞋走进卧室,就听到牛牛的哼唧声。原来,牛牛被宇畋抱到了床上,小家伙一见是籽言回来了,兴奋地跑到床边撒娇似地要她抱。宇畋则睡得很沉,并没有被牛牛的声音吵醒。他似乎很累,没有脱衣服就裹着被子睡着了。他的眉头紧皱,这几天他一定没能好好休息,嘴周围都是青青的胡茬,短短的,硬硬的。
好久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他,籽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他有些自然卷,所以从来没有剃过平头,不过高中的时候剃过一次,剃完后的脑袋就像一个方块,十分好笑。
记得那是在体育课期末考的时候。
籽言的体育课是周五下午的第二节课,宇畋的体育课也在同一个时间。因为是周五下午,大部分高年级的男生通常都会逃课,直接背着书包回家,宇畋也不例外。可籽言他们不行,因为那天是体育的期末考,必须参加。
女生考的是800米长跑,还算是籽言比较擅长的,4分10秒是及格线,她通常能跑到3分40秒左右,虽然不会担心不及格,但是她还是很紧张,因为跑800米的过程实在是太枯燥太累人了,明天一觉起来肯定全身疼得厉害。
体育老师的发令哨一吹,一群女生就跑了出去。学校的体育场由于市政府的拨款,修缮地比较好,是400米一圈的那种标准跑道,得跑两圈。
她起跑的速度太快了,刚跑到半圈就跑在了第一位,她努了努嘴,不好,等会儿跑最后一圈冲刺的时候,可千万别没体力了。
呼吸越来越重,脚步越来越沉,800米真是个艰苦的考试项目。耳边传来身后同学的跑步声,果真,在最后一圈的时候,同学一个接着一个地超过了她,可是她目前只能保持这种速度,因为刚才已经消耗了很多体力,她已经没力气再冲刺的。
这个时候,她看到终点处站了四五个男生,他们同体育老师在一起。其中的一个伸出了手喊她的名字:“徐籽言,加油啊!”
汗,是阿超。
接着又有另一个声音:“徐籽言,快点跑过来啊,宇畋剃了个大平头,快过来看哦!”
一群哄笑在终点爆发了。
籽言的脸刷地一下变得通红,随着终点的加油声越来越大,她还真的忘记了疲乏,居然越跑越快,最后,跑了个第二的位置。
当她跑到终点,果真看到了一头方脑袋的夏宇畋,笑得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可滑稽了。夏宇畋还捏着她的鼻子责怪道:“知道你要跑800米,特地过来看看,你倒好,居然笑起我了,早知道剃了头就直接回家,不管你了!”
那个时侯真是快乐啊!
可是现在,她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反而眼眶盛满了泪水。因为她终于明白,她和宇畋只拥有着过去和从前,回忆和思念在他们俩重新在一起后却仍占有着主要位置。现在和将来似乎离他们甚为遥远。
她的泪水溢了出来,一滴、两滴、全都滴在了他的脸上。
宇畋,这回是我错了!
13
夏宇畋一睁眼就看见了泪眼朦胧的徐籽言,他心里一暗,坐起身来,将她搂在怀里。
“对不起。”他说。
除了这一句话,他实在想不出其他话来代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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