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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老爷子看着坐着他面前的黎恪满口结巴,一句话说了前半句半晌也补不过来后半句,立马引起了孟书韵的注意。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好?”她紧张地凑过来,却发现黎恪仍是死死顶着她的小臂。
孟书韵下意识捂住手臂上的绷带,不胜其烦:“你莫要看了,我身上不过是些擦伤罢了。”
说完不再理会他,直接问老爷子:“大夫,他怎么样?”
“老朽从未见过如此伤重之人。”老爷子抬起双手,看起来都不知道该从哪下手。
“那。”还有救吗?
老爷子摸摸自己稀疏的山羊胡:“这些多的伤一般人早就······日日都得换药,温病这几日且得注意,稍有不慎就是一个不好。”
说白了就是身体的伤口容易引起发炎导致发烧,现在重要的是在这个低烧都可能烧死人的时代消炎退烧。
孟书韵暗暗叹气,黎恪每日都要赶路,根本没法修养,栉风沐雨下他能睡个安稳觉都是运气好:“拜托大夫了。”
“老朽也不知道这几剂药下去能养个几分,老朽尽力罢。”老爷子说完,又对黎恪道:“郎君就是温病过去也不可放松大意,还是得多加修养才是。”
边龙飞凤舞地又写了几张单子挥挥手叫来黑皮让他去熬药。
黑皮接了那张质量不太好的硬黄草纸,蹦蹦跳跳地去了。
老爷子递了单子就要黎恪拖下衣服上药。
他却顿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孟书韵不明所以,以为是他疼得厉害,便将手伸向他的领子,要给他搭把手。
“啪”地一声,她手背一痛,手被黎恪拍挡住了。
这是今天第二次被他拒绝触碰了。
这个时代的男女大防确实是个问题,况且黎恪心上有爱慕的女郎,她确实不应该一而再再而三地随便碰他。
她默了两息收回手,很有自知之明地离开:“我去看看药煮得怎么样了。”
留下的黎恪愣愣看着自己打到她的那只缠满绷带的手,想辩解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老爷子一口官话颤巍巍叹一声:“夫妇二人有何不便说的。”
“我们不是······”黎恪动了动干涩的喉咙。
“你心焦你家娘子,别拗。”老爷子一副过来人的口吻,颤巍巍包扎的手不停,“幸亏你这伤都上过药,不然你这伤可不好说。包得有些粗,是你家娘子包得吧,你家娘子昨晚夜着急忙慌敲响我这小铺子,开了药不够还跟我要了方子。你娘子她都不愿意在镇里休整,非要去找你,分明是着急得紧。你们郎才女貌,就是年轻气盛,有何不可说的,非要逞这能······”
黎恪听他喋喋不休的絮叨声有些出神,好像他们二人在这位老大夫的口中真成为了一对恩爱眷侣。
半晌,自进了药铺后一直木着脸的黎恪面上这时才终于浮现出了一丝苦笑:“老先生,我与她非是夫妇,只是同行罢了。”
“过日子都有个你来我往······?你们不是夫妇?”老爷子惊异,“为何不是夫妇?”
“为何能是夫妇呢?”黎恪垂首,老爷子也看不真切他的神情。
老爷子这下不说话了,这世道不好,谁身上没点苦衷,况且这郎君身上还是件囚服:“包好了,你去后院找女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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