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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货……胆敢抢我们老大的女朋友?”
“一看就是个小白脸,瞧着细胳膊细腿的,能耐得住一拳头吗?”
“靠靠靠,我还没碰他呢……他怎么就倒了?”黄毛说话间,尾音都是颤的。
“咋滴?专业碰瓷啊?”
他愣愣地看了下自己的手指,大脑还没跟得上趟。
不是……这就是学霸的反应能力吗?精准计算倒地啊?
倒在墙角,头颅整个耸拉下去的黑发少年磕在水泥地上的指骨动了动,指腹粘上大片灰尘,与满是污渍的地面一比,倒衬得他的肌肤晃眼得白。
手指无意识动了两下后,苏鹤刚睁开眼,一阵眩晕感传来,他又晕了回去。
黄毛卡了几秒没有动作,第一次打架遇到碰瓷的,他也是长了见识了。
但没人知道,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已经悄然离去,而刚来到这具身体里的苏鹤还没能完全适应。
上辈子临死时,火焰灼烧肌肤的焦灼刺痛感还在席卷着感知器官,但又是仅仅一瞬,痛楚如排山倒海般褪去,叫骂声,惊呼声,哀嚎声一并消失不见。
说起来,上一世没有什么所谓值得回忆的。
身为苗疆少主,他拥有全村最高超的蛊术,受村民敬仰,但也因此被村民忌讳,被村长忌惮。
死亡发生在不久前,他只是略一闭眼,上辈子临死前的记忆不受控的冲击上大脑。
村里闹了瘟疫,死伤惨重,按理来说,他们村里的人个个精通苗疆蛊术,断然不会轻易中招,可事实摆在眼前,他们不得以转了猜测,会不会是人暗中下了阴损蛊术。
而放眼全村,有如此高超的技巧且难以解除的蛊术只有苏鹤一人通晓。
几双视线相撞间,答案已然明了,他们自知不敌,为了逼苏鹤就范,竟是问也不问,就冲进苏鹤家中,将苏奶奶五花大绑架在了柴火上,就等火把上去,烧个干净。
多少年的朝夕相处了,他们对苏鹤的软肋拿捏得十拿九稳,苏鹤从小无父无母,就连唯一相依为命的奶奶,也是从外面将他捡来养大的,可以说,苏奶奶就是他的命根子。
苏鹤太过注重情义,也如他们所愿,以命抵命,甘愿被绑上了耻辱柱。
苏奶奶受不住打击,年事又高,被松绑后,眼睁睁看着苏鹤被一群人簇拥着绑到满是铁钉尖刺的耻辱柱上,染满鲜血,哇的一下,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两腿一登,已然是驾鹤西去。
带头点火的第一个中招,他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脖颈处窸窸窣窣一阵,毛虫大小的鼓包隔着皮肤环绕一圈,他只觉呼吸困难,七窍开始慢慢往外淌出血水,抽搐没个数十秒,眼一闭,扑通倒地,指尖探去时,再没有半点生息。
但凡懂点门路的都知道,他这是中了蛊,一种极其阴险恶毒,可在短短数秒内致人于死地的蛊术。
这么一倒,人群的讨伐叫喊声更高了,苏鹤隔着热浪火光,看着村长从人群中走过来,还没抬头对着他说上一句,鼻梁一热,竟是无端冒出两股鲜血来。
“卑劣小人,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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