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施暴者只能更暴力，对付上位者必须从损伤他们的颜面和自尊开始。
林素素捏着岑舟的视频把柄，不怕他反了天去。
等到岑舟老老实实交代了一切，林素素才一脸无辜从女厕所走了出来。
这个时间点还下课，林素素并没有碰到同学，反而碰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物理老师。
“张老师好。”林素素如往常一样轻轻弯腰问好，问好后转身便离开。
可不等她走，便被张老师叫住。
“素素同学，刚刚是不是岑舟欺负你了？”张老师个子清瘦高挑，戴着金丝边框眼镜，干干净净的寸头，很标准的知识分子形象。
平日上课张老师比较严肃，从来不爱和学生们说说笑笑。但他私底下对林素素很关心，说话温声细语的，让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偶尔会怦然心动。
尤其林素素往日里得到的关爱太少了，哪怕唯一的血缘亲人亲生母亲都对她态度平常。
所以每次受到委屈之后获得来自张老师的问候，林素素心里都很暖，希望能更依赖老师多一些。
可今天林素素却不再这样想了。
林素素面无表情望着张老师，“老师，您知道岑舟刚刚欺负我，您为什么不出面阻拦呢？帮助学生不是每一位老师的职责吗？”
现在她觉醒了，脑子在线了，才发现张老师其实每次只是口头宽慰，行动上却从来没有采取过任何措施。
这样的老师真的是真心关爱她吗？
从来没怀疑过张老师用心的林素素终于起了疑心，于是问出了刚刚那句话。
张老师表情有瞬间症楞，接着继续语气温和，“老师刚刚出现，对于发生了什么并不清楚，只是猜测而已。素素同学，你还好吧？要不要晚自习时到老师办公室聊一聊？”
“而且如果那些同学影响你学习的话，你也可以到老师办公室自习，这样可能学习效果会更好。”
林素素想起前几天也是如此，她因为课间上了一次厕所被同学关在门外，正巧张老师路过，便让她到办公室继续学习。
那时她有一道题冥思苦想弄不明白，张老师便俯身指导她。
当时她只觉得老师太过投入指导了，挨得她距离有点太近了，她能够清晰闻到老师身上淡淡的烟草香，一时间有些恍惚分神，甚至有些遐想。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然后主动拉开一点点距离，这才冷静下来继续学习。
可现在想想，她当时明明是一个人沉迷于学习，老师何时站在她身后都不知道。后来俯身下来，也是张老师主动靠近，而且脑袋挨着脑袋，差一点点张老师的嘴巴就能擦到她的脸颊。
这真的是一个老师应该有的距离吗？
再想到妈妈旁敲侧击过的事情，而且每天妈妈都问张老师今天表现如何，林素素直觉妈妈好像知道点什么似的。
往日林素素不开窍，可那一晚亲眼见到白清泉和六个女人翻滚的样子，再有母亲说过正常男女应该有的距离是多少，她突然觉得张老师可能根本没有她想象中那样纯洁。
想到这些，林素素微微笑道：“谢谢张老师，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在教室和同学们一起自习。老师再见。”
她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她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位老师行为不端，所以也并没有撕破脸的意思。
林素素转身回到教室。
同学们见到她清清爽爽的模样，都忍不住盯着她看了又看。
林素素却只当做浑然不觉，继续认真刷起了试卷。
同学们都不免好奇，总觉得哪里不对。毕竟每次岑舟放话要整一个人，那这个人就很难衣衫完整毫发无损出现在众人面前。
更让他们好奇的是岑舟竟然一直没有回到教室。
而且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日子里，他们再也没有见到岑舟这个人。
岑舟的几个死党给岑舟电话，每次都被直接挂断，连通话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因为没有岑大少爷的指使，他的小跟班们自然而然安分了许多。也有人试探着想招惹一下林素素，却都被林素素直接打趴下，从此在她这里的霸凌到此为止。
没有办法，po文世界没有秩序，有的只是以暴制暴，或以强制强。
不过这都是后话。
如今林素素虽然不知道自己这一身大力气从何而来，她只能感谢苍天有眼。
但她更感谢的是妈妈的转变，是如今的妈妈给了她反抗的勇气，更给了她往前冲的底气。
晚自习下课，林素素一出校门便见到了妈妈的车等在正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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