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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形极其灵活,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西跨院内,几棵原本亭亭如盖的大树早就被人砍倒,房屋也多年未曾保养,被雨水浸泡过的木柱斑驳,若是不说,完全看不出和东院这边是同时建造的房子。
陆兆雪看到远远的有守卫在巡逻,给寄月递了个眼神,头从墙头上矮了下去。等守卫转过去,两人几乎是约好了一般,迅速翻过墙头,悄无声息地落进另一边的阴影中。
这些天,陆兆雪把这边的换防表背得滚瓜烂熟。她仿佛失去了呼吸,如同枯木般在阴影中禅立,双眼发直,仅用余光记下守卫的实际行动路径,发现没多大差别,便放心地按照推演过的路线,往正厅方向挪过去。
没过太久,她就来到了屋外。
这个地方的守卫数量明显多出不少,不过,或许是长久以来的太平让这些守卫放松了警惕,她看到好几个昏昏欲睡的人,还有两个在打牌的。
“这日子也太无聊了,诶,铁柱,咱俩也来打一把?”
“你别喊铁柱了,我跟你打!他这几天寡疯了,□□二两肉跟他名字一个德行。”
“……再熬一熬,到开春就能交班了,到时候私窠还不是随便选——”
陆兆雪岿然不动,任污言秽语清晰地钻进耳朵。地上落下几只麻雀,又被突然响起的猥琐笑声惊走,就那一个瞬间,原本藏着人的角落里再无身影。
“那时候还去什么私窠,没点出息!得了赏,当然是去染香楼啊!”
“诶诶诶,我说你们能不能轻点儿,弟兄几个在这儿打盹呢!”
……
陆兆雪绕了大半圈,避开守卫,从屋后跳进了窗户。
“叩”。
极轻的动静,窗户被原样关了回去。陆兆雪等了几秒,没听到屋外的异常响动,想是没惊动守卫,却听到屋里有一道极其轻微的呼吸声。
男人,听着像是睡着了。
陆兆雪顿住步子,片刻后,无声无息地从屏风后走了出去。
五道……目测约有成人指粗的玄铁索自房梁上穿过,汇集到屋子正中,那里被吊着一个年轻男子。他双臂张开,脖颈、双肩、双手,五处地方被玄铁环锁住,头低垂,双目紧闭。
他浅色的衣衫褶皱凌乱,上面全是斑驳的血,已看不出原本的面目,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混合着血腥与排泄物的臭味。
陆兆雪从不打算做白塔公主,小时候就求着哥哥去过军中刑房,里面大约就是这么个气味。或许因为此处只有一名囚犯,这股味道倒还不算太重,至少陆兆雪可以接受。
她站定了,歪头看着这个男人。
对方的头发肮脏到打了绺,脸上满是血污,可即便如此,仍能看出那是一张极英俊的脸,鼻梁高耸,眉眼深邃。
但,不是胡人。
胡人与汉人血统不同,面部的轮廓更深。此人骨相倒是与胡人一般深邃,但皮相不同,甚至不是混血,只是一个很英俊的汉人。
他果然不是什么匈奴质子,殷维肯定知道。所以这人是谁,值得皇帝这么大动干戈地将人看管起来?
陆兆雪面色有几分古怪,她重生了太多次,及笄前的记忆过于久远,其实很多事想不起来,但就在刚刚,她突然想起幼时似乎听说过匈奴王后养了不少汉人面首的事情。
真为难,她实在太喜欢吃瓜,消息源多,知道的事情也杂,这会儿,“小白脸”三个字在脑海中几乎挥之不去。
“姑娘……”
这时,那双紧闭的双眼睁了开来,与她的视线对上,“看很久了,还没看够吗?”
那是一双极为浓墨重彩的眼睛,极黑,仿佛造物主运用了世间所有重色。与之对视,几乎有惊心动魄之感。
或许是怕惊动守卫,他的声音很低,隐约流露出蛊惑的意味。陆兆雪问:“你是谁?”
男人垂眸思考,片刻轻哂:“匈奴质子……外面是这样说的,不是吗?”
“你知道我是谁。”
男人这回是真笑了:“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陆兆雪侃侃而谈,“我猜从我进屋起,你就感觉到我来了,见到我的第一刻没有意外,和我说了三句话,无一句问我姓名。”
她倒是不介意,“你既知道我是谁,该知我不会信什么匈奴质子的鬼话。”
定北侯镇守北地,再熟悉胡人不过。
原本陆兆雪说这些,只是想让男人放弃找说辞骗她,没想到男人忽然沉默了,片刻后,语气郑重了许多:“将军大义。”
陆兆雪听得稀奇:“你去过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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