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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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雪好后，有那么一瞬再度想起书中内容，书中，被挖走内丹剔骨取魂，后来他死了吗？书中没有给他结局，他现在明白了，原来结局是要他自己来写。

两者的区别在于，前者他被杀了也就杀了，而今他不会就这样算了。

他跟在陆逾身后，周围都是鸟语花香，他也不知道天雷堑下面是这样美好的风景，他低着头走，

陆逾突然停下，澡雪撞了上去，他捂住头，“师父——”

陆逾转过头，看他一脸茫然，刚才那发誓要手刃仇人的精明又变成了一抹古灵精怪的可爱，问：“你不问我，带你去哪里？”

“师父想带我去哪里？”

“长江。”

他走到一处，飞剑行至他的脚下，他伸出手，澡雪把手给他。澡雪重生后，可他还是不会御剑，他只能抱紧陆逾的腰，因为害怕，只能贴着他的胸膛，那里又硬又坚实。

才一会儿，只听陆逾：“到了。”

澡雪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害羞，但还是不太自在，他们立在一处断桥上，桥随微风轻轻摆动，而眼前的是跟天雷堑一样的风景，蜿蜒奔流，九曲十八道弯，六千三百多米，这是长江。

“古有记载，妖蛇五百年成虺，虺五百年化为蛟，蛟修炼千年才能化为龙。你说你今年刚成年，你掉落天雷堑时，现出的鳞片又是走蛟才有的，所以你已有千余岁，而你自己不知。如果你真的是走蛟，这也可以解释，你为什么迟迟没有灵根，以及，你会有两颗内丹。”

澡雪道：“那我的同类们……”

“不，不是所有妖蛇都能成为走蛟。本来你也不能，但也许就那一场死劫成就了你，让你彻底重生，蜕变成走蛟。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机缘。”

他看向远处的沧海桑田，“我的修为已至，却迟迟无法飞升。与你相识，也许是我的最后一道劫数，若能渡你飞升，我才能解开心魔，此道才算圆满。”

他能飞升吗？澡雪不敢相信，他只是一只卑贱的妖蛇，他从来不敢相信自己会是什么真龙。就算现在的修真界，龙也是神奇的存在。有龙的地方就有龙气，那一片地方都会有大机缘。这是修士们趋之若鹜的存在，更别说，真的龙出现了。

他可以成龙吗？

“师父……那我真的可以……”

“走蛟成龙，没那么容易，千年渡劫，跟普通修士差不多，也许还要再难一点，我也没有亲眼见过。每年夏季，山洪爆发之际，走蛟入江，起跃龙门，历千百次而不弃，是为龙魂。”

“可是我没看到什么龙门。”

陆逾淡淡一笑：“时候未到，加上，现在的你太弱了。但有一点，现在就可以证明我的话是否属实。如果你是走蛟，那你就会飞，而虺是不会飞的。”

他黑色的袍锯被丰飘起，眉眼坚定，“你跳下去。”

跳下去？澡雪看了这万丈悬崖，这里比天雷堑那边还要高，如何能跳？

陆逾话语冰冷，但语气并甚为温柔，“你跳下去，告诉自己是走蛟。若实在不行，我会来救你。”

他说得很认真，他信他。

虽然听起来挺扯，但跳就跳吧。

但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甚是害怕，但一想到那些杀死自己的人，他又有了勇气，从摇晃的桥上一跃而下，脑子里疯狂地想着自己是蛟龙，自己是会飞的，但身体只会往下掉，不停地，

“啊——”

死了死了，师祖怎么还不来？

就在他以为死定的时候，那把黑泽剑已经飞了过来，主动接住了他，随后陆逾也出现，澡雪已经被狂劲的风吹得睁不开眼了，他已经吓麻了，一口鼻涕一把眼泪地缩在陆逾的怀里，死不撒手，

虽然死过一回，但也不是说强变强，也不是说是蛟龙，就能飞啊。他的眼泪哗哗的，全蹭在陆逾的胸前，衣衫都濡湿了，

陆逾把人带回桥面，澡雪还是没撒手，他想如果他是龙，但一定是一只很爱哭的龙，这龙泪腺很发达！他也不想的，但哭都哭了。

因为哭得满脸通红，春桃一枝花带雨的，脸也红扑扑的，他从陆逾的胸前抬头，不太好意思，但看他的脸上也没有任何不耐，就是看着他，

他小声道：“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