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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什么呢，爸，笑得这么开心。”沈东黄走近，别的地方不站，偏要去挤开沈与茜。
沈与茜被挤到后头，老爷子立马停下脚步，回头等她。
看着她跟了上来，老爷子才开口：“茜茜送了个很贴我心的礼物。”
那副手套老爷子出门就舍不得戴了，放回包装袋，再放进口袋里。只是当沈东黄好奇询问什么礼物，又建议老爷子拿出来给大家展示展示的时候。
老爷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了句：“茜茜就是老天给我最大礼物。”
北楼的宾客有几个迎了出来，仿佛他们才是出门迎接客人的主人家，老远就伸长了手，一走近，轮流地跟老爷子握手、说祝福话。
“这一天事太多，来晚了各位，待会儿我自罚三杯。”老爷子也跟他们热络。
往屋里走去，他们中一位在政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夸赞起沈东黄，说道：“有小沈总这么得力的左右手，您啊，是时候放放权，让小辈们去闯一闯了！”
只是半分玩笑话。沈东黄谦虚说自己不行，然后将夸奖推给绮方另一个二把手竞争者江滨，说江滨才叫优秀。
江滨文质彬彬的，西装搭眼睛，浑身上下永远一丝不苟。与老爷子这样由技术工半路出家的第一代创业者不同，更与沈东黄那种靠人脉上位、又靠应酬拉拢一步步扩大自己资源的聪明人不同，江滨是读书人，有些骄傲的，不屑恭维但礼貌得体的。
江滨只是笑笑回应，说两声“不敢当”，而后转移方向让老爷子去验收寿星蛋糕。
沈东黄做事高调，老爷子准备“小办一场”的生日经他插手，一定按最高规格的来，公司高层、生意伙伴、政商友人能请到的全请了。
这样的场合，老爷子看得出来，是沈东黄借由他沈家旺的名义办给自己去社交的。沈东黄在里面游刃有余，颇有反客为主的架势。
往前一站，抬眼望过去，从大厅到院子满满的人，多的是老爷子都不认得的人。
其中就有连如娜等人，非要凑这个热闹，瞒着沈言曦，自己混进了院子。有胆大的，偷摸地去自取餐台拿饮料，有看热闹的，正趴着窗台往里瞧。
“为什么沈与茜在那儿……”看热闹同学指着站在老爷子身边的沈与茜，又指了指垫脚站在人群后的沈言曦。
“很明显，刚上位的更受宠，男人都喜欢新鲜的。”连如娜有些怨念，有些不甘心，又说着，“言曦太傻太单纯了。”
沈言曦可不傻，也不单纯，她知道自己的同学在外面，也知道一直以来维持的沈家唯一孙女地位不保了。
当然不能接受位置被占领，好不容易挤进人前，找到可以插话的机会，献出送给老爷子的生日礼物。
沈东黄在一旁帮腔，说：“言曦提前三个月就开始让我去找人定制的。”
红木礼盒，里头一支金属外壳的钢笔，定制款，肉眼可见的奢侈。
“言曦说送给爷爷独一无二的礼物，才能表达出她对爷爷的敬重。”沈东黄这话是说给别人听的，看了一圈众人，最后停在沈与茜那儿，又说，“哎呀，我还跟她说呢，送礼物最主要的心意，那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就像与茜，只是送一副手套，老爷子也喜欢。”
“与茜妹妹送什么样的手套给爷爷呀？”沈言曦好像只是单纯好奇。
屋内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沈与茜身上了，他们大多知道沈言曦的，却没见过老爷子身边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看上去还有怯场，淡淡地笑，浅浅的语调，说：“只是普通保暖手套，没有言曦姐姐送的钢笔贵重。”
沈与茜说完看了眼爷爷，老爷子和她对上视线，随即大笑，伸手招了招，让沈与茜站近一些。
“贵不贵重和金钱无关。”老爷子说着，轻轻拍了拍沈与茜的后背，将她推到自己前侧，然后大声说道，“借今天这个场合，我要向大家介绍一下，我的小孙女，沈与茜。”
沈与茜把那股尽力掩盖紧张的神情演得挺好，抿着笑，朝众人弯身问候。
话都让沈东黄抢了，沈东黄详细讲了遍沈与茜流落在外被找回的过程，讲得声情并茂，最后不忘缅怀一下沈与茜的父母。
“从受资助的贫困生”到“私生女”再到现在的“流落在外真千金”，虽然连如娜一行人早有猜测，但真真切切听到介绍，还是会倒吸一口气。
“那又怎么样！那她也虚伪，之前装什么啊？”连如娜不甘心，并坚持，“那她也比不上言曦的！”
话到这里，其实很没有底气，特别是抬头一看，看见沈与茜走出人群，朝这边走来。
连如娜和同学赶忙背过身，祈求沈与茜不是过来见他们。
事与愿违，沈与茜站定在他们身后，说：“里面还有很多自助餐食，你们可以进去看看有没有喜欢吃的。”
“不……不……”连如娜要吼一声让沈与茜不要假惺惺的，但她没底气，旁边同学还不挺拽她，让她不要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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