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向阳下学回来就看到自己心爱的布偶被扔在院子里,一言不发上前捡起,轻轻地把上面的尘土打扫感情,生怕自己力气大了把布偶弄坏。
一滴泪落在布偶上,渐渐地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洇湿了布偶。
忽地,向阳像是疯了一样紧紧抓着布偶往屋内跑,找到阮相宜冲她大吼:“你不是说给他玩完了就还给我的吗?不要了为什么不还给我,为什么不还给我,为什么要扔在地上!为什么啊!”
泪水不断从眼眶中溢出,聚集到下巴又滴落在地上,向阳浑身都在颤抖。他想不通,为什么不要了就不能还给他呢?
阮相宜被向阳的突然爆发吓住了,好半天没回过神来,一旁的向昱也被向阳吓得哇哇直哭。阮相宜刚想过去哄他,向阳就赶在她前面冲了过去,一把把向昱推倒。
向昱一屁股坐在地上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哭声一顿,然后又哭了起来,比刚才的声音还大,好似要把屋顶掀翻。
啪。
向阳的头被打得偏过去,渐渐浮现出五个清晰红肿的手印,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她,阮相宜却管也没管他,只顾着哄向昱。
眼神慢慢变得死寂,眼泪却还在流,“我也是你儿子啊。”声音变得嘶哑,指着她怀里的向昱道:“你为什么就不能像喜欢他一样喜欢我?我难道不是你生的吗?!”
在向阳说出这些话后,看向阳的眼神不像是在看自己十月怀胎的孩子,像是在看仇人,说出口的话也令人生寒:“我宁愿从没生过你。”
向阳的眼神从震惊慢慢变为一潭死水,忽然像一头发疯的小豹子冲过去,想要把阮相宜扑倒,却被下人拉着动弹不得,只能绝望大喊:“我恨你!我更宁愿你从没生过我!”
刚喊出这句话,后背就受到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向阳被掼倒在地,“你怎么跟你娘说话呢!书房里学的知识都学到狗肚子里了吗!不孝子!快去你跟你娘道歉!”
回头见是自己的父亲,向阳忽地笑了起来,只是这笑怎么看怎么绝望,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我也讨厌你!我恨你!我恨你!你们根本就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把生下来!为什么啊!我明明比大哥强,比大哥聪明,你为什么就是看不到我啊!”
向启斌一张脸被气得通红,指着向阳的手都在哆嗦,目眦欲裂,“孽子!孽子啊!你这个不孝子!去,给我去祠堂罚跪,三天不许给他饭吃!”
伺候的下人吓得大气不敢出,一时不敢动,向启斌怒极,踢了候在一旁的小厮一脚,小厮掀翻在地,“还在这杵着干什么!把这个孽子押去祠堂跪三天!”
向阳坐在地上环视这和蔼的一家人,对比起来他简直就是一个外人。神奇地冷静了下来,抬手擦了擦眼泪,声音已经沙哑地不像样子了,抄起虎头娃娃,站起身仰着下巴道:“不用,我有腿,我自己走。”
噼啪噼啪。
蜡烛爆裂声在深夜的祠堂响起,烛光昏暗,一道倔强的身影跪在蒲团上,背挺得笔直,如同松树一般,视线不曾动过,死死盯着面前的一张张牌位。
察觉到来人,只是掀了一下眼皮知道是谁后,动也没动,继续盯着前方排位。
沉默许久,最后还是是向君珩先耐不住寂寞开口了:“听说你今天跟父亲顶嘴被罚跪三天祠堂?”
向阳还是不说话。
向君珩继续絮絮叨叨道:“你今天对父亲说的话已经在府里传遍了,等你出去后都不用我刻意为难你,你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又是一阵沉默……
“你真有勇气,敢对父亲说那些话。你也是庶子,向昱也是庶子,在府中本就不好过,何苦为了一个庶子跟父亲对上?”
向阳被他烦的受不了,终于开口了:“你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我已经知道的事儿?如果是的话,我已经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向君珩被噎了一下,态度也变的不好起来,句句戳向阳心窝子,“我就是可怜你,想来看看你,爹不疼娘不爱还被弟弟分走了宠爱。”
“可怜我?”向阳低低重复了一次,竟是笑了起来,在昏暗的烛光下,漆黑眸子盯着向君珩,“你不是一直在可怜我?欺负我?利用我娘来欺负我?”
向君珩:“那还不是我娘不喜欢你嘛,总是在我面前说你和阮姨娘的坏话,我这不是才……”
向阳点点头,不再多言。
想到这么晚来这里的目的,向君珩自知不能再跟向阳针锋相对下去了,率先软化态度,“我找你来是想让你助我稳固我在府中的地位,作为交换,我可以让你出去后在府中的日子不那么难过,也不会再找你和阮姨娘的麻烦。怎么样?”
真讽刺啊……如今竟是沦落到如此地步了吗?
向阳低低地笑了,
笑自己竟是如此地可悲,偌大的府邸竟是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
可悲,可叹,可怜。
“好。”他答应了。
向阳硬生生地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好字。
目睹全程的安玉珠,感受到彻骨的悲凉,即使她现在是灵体也忍不住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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