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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怀峥被圣人留在宫中调养,侍医们频频进出紫宸殿,各类珍稀药材流水似的送进去。
显王殿下病危的事在京中流传开来,很快将西州军冤案的舆论压下。圣人似乎也乐见如此,甚至还罢了几日的朝会,在京中广招名医为显王治病。
明明是杨霆遮掩罪行的官道截杀,不过几日,便被粉饰成了皇子之间的党派相争。
朝臣们闻风而动,参太子燕怀旻的折子如雪花般飞向宫中,其中还有不少人上表称颂燕怀峥如何仁善、忠义,好似半年之前,那些参燕怀峥荒唐奢靡的折子并非出自他们之手。
而这热火朝天的声讨中,没人再提镇西王,没人再提西州军半个字,就好似,那封来自郢州的军报从未存在过。
云眠独自居于显王府,她临窗坐着,看着外面的大雪簌簌而落,轻轻叹了口气,今冬的雪格外的多,也不知郢州的那些老弱残兵,还能支撑多少日子。
苏蕤拿了厚厚的大氅裹在云眠肩上,又将一只烧的热乎乎的手炉硬塞到云眠手里,她不过同自家娘子分开了几个月,可她却觉得,娘子瘦了那般多,性子也比之前沉稳了不少。
她听说显王殿下命不久矣,又见娘子日日唉声叹气,便想当然地以为,此事是真的了。想劝,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背地里偷偷抹眼泪。
直到某日,府上来了位沈郎君,芝兰玉树般的人物,同她这个小婢女也恭谨有礼,言道要见王妃。苏蕤眼睛亮了亮,抹了把眼泪,领这位沈郎君去见云眠。
那日朝会之上,沈恕以一己之力对抗圣人,同高厝对峙朝堂,虽被后来赶到的魏良破了局,却还是没能免得了责罚。
二十廷仗打在身上,同上次受刑并无太大差别,可沈恕只觉得,心中某个信念急速崩塌,让他整个人再不能支撑。
在京中养伤这两日,满朝同僚几乎没有一个人去看过他,只有河东道魏良散朝时在廷前驻足良久,拍了拍他的肩,只对他说了句:“沈明府,过刚易折。”
言罢,魏良便面无表情地走了,好似刚才的那句话并不是出自他口。
可他那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似惊雷般炸响在沈恕耳边,让他对这十几年来的信念产生了质疑。
他迫切地想要找人倾诉,想要寻一个人出来,以维持自己那摇摇欲坠的信念。
云眠在花厅见到沈恕,见他一脸的灰败,便大概明白了他的来意。
沈恕没有向云眠行君臣之礼,自从知道云眠同燕怀峥真正的关系那日起,在他眼里,她便只是云家女。
云眠也毫不在意,在他对面坐下,等着他开口。
沈恕蜷在袖中的手都在止不住地轻颤,他艰涩开口:“云娘子,我此番前来,是想请你为我解惑。”
云眠点头:“好。”
沈恕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心中盘亘了许久的疑问问出口:“殿下此局,是为了什么?为了西州军之冤?还是为了那东宫储君之位?”
他眼中哀痛太甚,让云眠有些不忍:“沈明府以为,这二者,有何区别?”
“当然有区别!”沈恕激动地站起身,“若为西州军之冤,可那日金殿之上,殿下为何只字未提?!”
云眠豁然抬眼,对上沈恕泛着红的眼睛:“只字未提什么?未提镇西王如何冤枉?未提郢州如何惨烈?”
沈恕握紧了拳头:“难道不该吗?”
“沈明府倒是提了,以一抵百,悍不畏死,可结果呢?圣人听了吗?”
他的身体摇摇欲坠,是啊!圣人听了吗?他几乎没想给他开口的机会,那封耗费了他诸多心血的奏疏被孤零零地丢在一旁,连被翻开的机会都未曾有。
他难以接受,这就是他一直以来引以为榜样,誓死效忠的君父。
云眠勾起一丝讽笑:“君父不想听,便是说再多,也是无用的。”
“沈明府急急跑来问我,是觉得错看了殿下,以为殿下处心积虑,利用了你的忠直之心?为了夺那东宫之位不择手段,置郢州安危于不顾?”
沈恕被她戳中心事,嘴唇抖了抖,无可辩驳:“我……我不知道……”
云眠素知沈恕为人耿直清正,可这样一个赤诚之人,置于如今的朝堂,便似一个异类一般,随便一点腌臜的手段,便能让他堕入不复之地。
云眠知道,燕怀峥是故意的,故意让这个初涉朝堂的刚直之人立于无援之地,将现实血淋淋地扒开在他面前。
沈恕要快速成长,便要承受这样的痛楚。
云眠深吸口气,放柔了声音:“殿下是何等样人,沈明府何必问旁人?你当问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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