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沼的一派从容下,是被薄汗和裂开伤口晕染的孤注一掷。
置于地上的官帽被景肆玖捡起,让宫侍连同暮沼一道送去王府。
科举案自此落幕,在一场儿戏般的‘告御状’下,主犯入狱,同伙皆毙命于车裂之刑,可不谓之大快人心。
越安王府内,医者步履匆匆,似逃命般,可惜被冷漠无情的副官拦截,直接带去一厢客房。
“治不了治不了,说让治病,那贵人连个衣物都不让褪,见不着伤处我当真没法子治啊。”
副官一言不发将人带到,拱手告退。
医者年迈,踏进房后每条皱纹都在发愁,看到床边坐着的景肆玖,蓄着的山羊胡都抖了抖。
房内一股子血腥气,在安眠养神的熏香中格外强势,让给强迫而来的医者不由看了看床上的人——
趴伏着身子,一身素锦色干净裹衣,处理过伤口还这么冲的血气,瞧着能出气也当真是命硬,没半点子养尊处优。
“看够了吗?”
景肆玖觑了眼,语气不虞,身上上朝的官服还未褪去,眉头紧皱,俊逸中满是不耐道:“治她。”顿了顿,从厢房翻出了一柄弯刀来:“她被这种刀所伤,伤口半尺有余,今日迸裂晕了过去。”
约莫又补了句:“还发起了热。”
医者明了,从随身背着的木箱中翻出好些瓷瓶,最后挑挑拣拣递给景肆玖三个,语重心长道:“失血过多,还引起高热,伤口也见不着,先把这些药敷上去,只要伤口不痈疡,夜前退了热就行了。”
将一切听清的景肆玖把玩着瓷瓶,不在意般:“若是痈疡且高热不退呢。”
换来医者一个莫名眼神:“贵人自知,若真如此,此人必是命不久矣。”
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摩挲着手中瓷瓶,挥手让副官把医者带去了侧厅歇息,以便传唤。
又叫来府内侍女,让人给暮沼换药。
“备些凉水巾帕来。”
“是,主子。”
暮沼觉得自己整个人昏昏沉沉,听到了一旁有人絮叨,吵得她头痛,想让那人闭嘴却是连睁眼的力气也无。
她热极,还甚为口渴,在周遭息音后其他需求就变得十分强烈,暮沼不自主发出嘤咛,嘴巴喏喏却不能言,所幸不多时,一股冰凉湿濡的东西就贴了到她脸上、脖颈上。
热意得到舒缓,喉间更渴望清水来,只是‘伺候’的人显然没什么眼色,许久才有杯壁碰到唇上,温热的水很快没了大半,暮沼听到那人发笑,说了句:“真是个贪嘴的。”就再次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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