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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她所知，这位凌小侯爷乃东越国君的亲外甥，在东越的地位不亚于那位楚世子。
东越国富兵强，他有嚣张的资本。
和顺帝也是知晓这个道理，见威慑无用，刚想拂袖作罢，人群中却突然出现了一声雌雄莫辨的声音。
“凌小侯爷，东越律法你可熟知？”
陆惜迟移目看去，此人宫装在身，红珠在脖，双瞳出男相，红唇肖佳人，乃南楚七公主，楚晴山。
陆惜迟与此人交情尚浅，只知她柳絮才高学富五车，如若身为男子定然能大有作为，可惜误作女子身，最后只得穿上嫁衣，远嫁东越和亲。
陆惜迟还未唏嘘，就听楚晴山继续提问，“据本宫所知，东越律法有令，凡在东越境内宰杀耕牛者，无论何人须得坐牢十年，且连坐其家。本宫现有一问，不知小侯爷可否作答？”
凌风双眸微阖，“自然。”
“本宫想知道，若是南楚子民在东越宰杀了耕牛，是要依东越律法，入狱十年，”楚晴山说得慢条斯理，“还是要将犯罪之人送回南楚，再听处置？”
这话问得刁钻，笑里藏针，连陆惜迟都想为楚晴山拍手叫好。
凌风却不为所动，他只挂着笑，不道一言一语。
他用那狭长双瞳盯透了楚晴山，陆惜迟侧目看去，才发现他竟有一双浅浅的琥珀眸，如美酒入月光，越酿越醇厚，越酿越清澈。
临过许久，他才低声回了一句，“公主聪慧，本侯莫敢不言。”
“本侯以为，如若是在东越地盘那自然是要依东越律法，不过……”他转了话，“公主又怎知，这在东越犯罪之人，有朝一日不会回到南楚？”
“若是去了南楚，那自然也要遵从南楚律法，公主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他在威胁。
威胁楚晴山别落到了他的手里。
*
和顺三十三年，在和顺帝五十大寿之际，晴山公主殁亡的消息随风而来。
据说是因为公主嫁入东越后思念故土，郁郁寡欢，最终遥望西南，含泪而终。
这是前世。
*
如若楚晴山今生的命运依然是远嫁和亲，她今日得罪了凌风，想必日后的日子会更加难过。
陆惜迟摇了摇头，看向楚晴山的目光里流露出了一丝惋惜。
楚羡余出空闲来看她，就见那紫衣女子双眉微蹙，神色凄婉，像是在看一英年早逝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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