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病房外面,透过小窗看过去,只见儿子坐在谢信泽床前,两人也没说话,就这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拉着手对坐着。
隔一会儿,许斌便给他喂喂水,过一会儿又喂他吃点水果泥,再用毛巾擦擦嘴角。
两个人瞅着对方,眼珠都舍不得错一下,根本就容不下旁人了。
许母这才叹了口气,有种儿大不中留,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的憋屈感,然而经过这一遭,谁还忍心再把他俩给拆开?
可她还是心疼儿子,最后好说歹说,这才晚上叫个护工过来替替班,让许斌睡了个踏实觉。
但许斌刚缓过来一晚上,第二天就把护工辞了。因为谢信泽晚上去厕所,得用夜壶,这事他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感觉必须自己亲自来,于是就多给了一天工钱,让护工走了。
有了许斌的陪伴和照顾,谢信泽休息了两天,情况大幅好转,也终于能开口说话了,虽然气息有点微弱,还不能多说。
他刚能开口说话,许彦就来了。
之前看过谢信泽之后,许彦心里就种了草,三句话不离新爸爸。
许斌忙,不在身边,他就追着问爷爷奶奶,“我爸爸爱吃什么?”
“我爸爸喜欢看动画片么?”
“我爸爸今年几岁了?”
“我爸爸是做什么工的?”
许母耐着性子回答孙子的问题,面上笑着,但心里却醋得厉害。
回头就悄悄跟老伴念叨,“看看,到底是血脉相连,才见了两面,就爸爸长,爸爸短的了。”
许父笑着摇头,“那怎么着?你还不让彦彦认爹啊?还是想看着他们父子两个斗鸡眼?”
“瞧你说的什么话,我就那么坏心?当然是孙子好,儿子好,我心里才高兴,只是这种高兴,总感觉有点不痛快似的。”
许母一边熬着粥,一边对帮厨的许父说。
许父笑着往锅里扔了些瘦肉丝和皮蛋,“恩,我能明白那感觉,就像辛苦经营了一春天的菜地,又嫩又绿,稍没留神,闯进来一头驴,大嚼特嚼,就算别人大手一挥,把驴赔给你了,但看着被糟蹋的菜地,也高兴不起来?”
“当啷”一声,许母把勺子掉进锅里,笑着拍了老伴一下,“谁是驴,谁是菜?别瞎说,赶紧去医院送粥!”
许父领着许彦来了医院,正碰上谢信泽能开口说话。
见到许父,谢信泽努力挣扎起来,想坐直身子,但身体还弱,还撑不住,但他坚持让许斌扶着自己坐直,郑重的对许父说,“谢谢伯父。”
许父赶紧示意他躺好,笑得眉眼亲和,“你好好休养,不要见外,有啥话,以后咱们爷俩慢慢说。”
一句话让谢信泽的心踏实了,对着许父用力点了点头。
他对许父道谢,一方面是因为家事,另一方面也是公司的事,这两天出了意外,许斌忙前忙后顾不过来,费雷又已经出国不在,全靠许父拨了人手,又亲自出马前后打点,帮着应付,有他坐镇,所有事都变得有条不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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