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汉文又问道:“那吴会长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吴人杰道:“姑苏城中凡是有新开展的医馆药铺,我们‘三皇祖师会’都会派人上门探访一番,若是合适的,自然要招纳入会。入会后,各处大夫、郎中们时常可以聚在一起交流药石医术,遇到疑难杂症还能相互讨教求援,对大家也有很大的帮助……”
“吴会长,不知道这会费每年要交多少?”许汉文打断道,“我们保安堂是小门小店小本生意,药石会费高了,恐怕交不起啊。”说着还对着正堂内比划了一下,就是不知道这宽阔的大堂、气派的柜台、整齐的药柜,哪里看出来是小门小店了。
吴人杰伸出一个手指头,说道:“若是医术得不到我们行会认可,交一千两也未必能入得会;若是医术精湛的杏林高手,交一两银子,也会被奉为我们行会的上宾。”
“这样啊,”许汉文脸上笑开了花,“晚辈在跌打损伤、清淤接骨方面略通一二,要不,咱们试试?”说着,眼睛贼溜溜地在吴人杰手脚关节上打转,一副准备随时“试试”的样子。
吴人杰吓了一跳,他刚才见过许汉文给人“治病”的过程,哪里还敢“试试”,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以你的身手,筋损骨伤一科,在姑苏城中称第二没人敢说第一。”说完,干笑两声,又说道:“只是不知贵号对问诊断脉、药石方剂之类可有研究?”
“哦……”许汉文满脸失望,说道,“这方面我师弟更加擅长,我要差一点点了。”
说到这里,许汉文一拍脑门,一副刚刚想起的样子:“哎呀,聊了这么久,还没请吴会长进门呢!”说完,连忙让开身位,做出请的动作。
吴人杰连连应道:“无妨,无妨。”便在许汉文的带领下,走进医馆大门。
小青本以来又来了个闹事的,还有好戏可看,谁知道两人客客气气、彬彬有礼,无聊地叹口气,把注意力收回到手中的茶杯上。心里却突然传来白素贞的话:“小青,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吴人杰气息有些古怪?”
小青见白素贞唇齿未动,连忙又仔细打量了吴人杰一番,又轻轻抽抽鼻子,同样传音回答道:“没有啊,看着,嗅着,就是一个普通人嘛。”
“我也看不出来哪里有问题,就是直觉有些不对。”白素贞的话中带着疑惑,“以后多留个心眼才是。”
小青瘪瘪嘴巴,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许汉文与吴人杰的谈话,许仙听得分明,已经主动向吴人杰迎了上去,恭恭敬敬地作个了揖,口中说说道:“学生许仙见过吴会长。”
吴人杰右手掐着胡须,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免礼,免礼。”说完,吴人杰眼睛又往白素贞和小青那边一转,露出询问地神色,说道:“不知那两位是否也是……”
许仙刚要回答,许汉文抢过话头道:“她们都是内眷,并不懂医术,我师弟医术才是保安堂第一。”说着,还在许仙胸口拍了两下。
吴人杰脸上惊讶的神色一闪而过,笑着对许仙说道:“如此,就有件事要麻烦小许大夫了。近日天气转暖,不过晚间起夜之时,老夫每每觉得寒气依旧不减,时常有些咳嗽,不知是否染了风寒?小许大夫可有法子能解?”
许仙一愣,旋即明白这是吴人杰在考较自己,张口便答道:“吴会长面色如常,红润有光,绝不似染了风寒的,这个时节姑苏城的天气本来就湿寒,吴会长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可取生黄芪二两、炒白术一两、防风一两,碾碎成粉,混匀,每次取二钱,日常泡服,当作茶饮,保证驱寒祛湿,预防风寒……”
许汉文见两人一问一答,自己听着也觉得无趣,又转过去和小青抢起茶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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