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地下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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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武侠世界里，但凡发现有地下通道，一定意味着地下有一个不可告人的密闭空间，小则是地下密室，大则是地下王国。

凤栖泉边破瓦房底下，地下通道逼仄蜿蜒，但在场的三个人都知道，再长的地下通道，也一定会有一个尽头。

尽头会是哪里？霍成欢的心砰砰砰地跳着，又是期待，又是忐忑。

花满楼领头在最前面走着，在漆□□仄的地下，他的行动反而比其他人自如得多。

一开始三人还是比较谨慎的，一步一探地朝前方挪去，谁也不知道这条通道里头究竟有没有机关，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踩上什么陷阱。

霍成欢的小手紧紧拽着前头花满楼的衣袍后摆，后面则紧紧跟着一言不发的黑风。眼前一片漆黑，地面有些湿滑，有好几次他差点儿都要滑倒了，是黑风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霍成欢觉得黑风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冷若冰霜。

“滴答，滴答……”地下通道极静，静到连水滴落的声音都一清二楚，而且频率越来越快，随着他们的前进，无数滴水声此起彼伏地响着，像是在奏乐一曲欢快的歌。

然而，此情此景下，这样的滴水声只会让人毛骨悚然。

“七哥，你有没有感觉到这里越来越热了？”

霍成欢摸了摸额头上冒出来的细汗，声音颤抖着，带着某些不可名状的恐惧。

气温的确比原先高了不少，霍成欢觉得自己的后背已经湿了，布料紧紧贴在身上，怪难受的。

这时，花满楼猛然停下脚步，霍成欢一头撞上，捂着微微疼痛的额头，不由好奇地问：“怎么了七哥？”

是黑风回答他的：“别说话，前面有动静！”

霍成欢吓得忙闭上嘴屏住呼吸，一颗心狂跳不止，眼睛瞪得老大，除了黑暗什么也看不见，除了水滴声什么也听不见。

“哗啦——”突如其来的一声响，让霍成欢好是吓了一大跳，后退一步，不小心跌入一个怀抱。

“……”黑风默默扶正霍成欢，身形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

霍成欢：“……”为什么他有一种被嫌弃的错觉？

“没事，是蝙蝠。”

花满楼开口道，听起来他也放轻松了不少。

三人继续往前走着，气温似乎越来越高，这回霍成欢连外裳都穿不住了，脱下来搭在手臂上，用手当扇子不断扇着风，可还是闷热得难受。

就在霍成欢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过去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一丝光亮。

光亮是从通道前方传来的，霍成欢心中一喜，不由笑道：“七哥，前面似乎就是出口了！”

说着，他想加快脚步朝着前方的光亮处走去，后领却是一紧，胸前也多了一只手。

“莫要大意！”

花满楼和黑风异口同声。

霍成欢不明白这两人为什么反而在这时候拦住自己，但他知道两人这样做一定是有理由的，便乖乖停下脚步，耐心地等着其他两人的指令。

借着前方透来的微弱的光，霍成欢看到花满楼的手伸入怀里，两只手指间似乎夹着什么东西，用比风还快的速度往前一掷——

“刷刷刷……”

令人胆寒的一幕出现了，就在离出口不远的地方，通道两旁的墙内突然射出一阵箭雨，密密麻麻的，地面上很快就堆起了一小座箭山。

霍成欢脖子一缩，掌心已经满是汗，心中是不住后怕：要是方才他真走了过去，此时已经是一只刺猬了。

他不想当刺猬，特别是一只难看的死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