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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店门口柜台处坐着一个五六十岁身材略微发福的妇女，看到莫希朝走进来收起了手机。也许是他武装的太全面，那妇女神色警惕地打量了他几眼，站起身操着一口吴侬软语问，“你要买什么吗，我带你去。”
莫希朝摆摆手，谢绝了老板娘，“我自己去看就好。”
柜台后面是一列列货架，离门口最近的一个架子上有花花绿绿的包装，他扫了一眼，见是零食，脚步不停向第二个走去。老板娘紧跟在他身后，一点也不敢分神，手里紧紧握着手机，似乎随时准备报警的样子。
莫希朝余光扫到老板娘的动作，心里微哂，索性大大方方地开口，反正戴着口罩，“老板娘，请问卫生巾在哪啊？”
原来是来买这东西，难怪打扮成这样。老板娘卸下防备把手机揣进兜里，八卦地笑了起来，“早点说不就完了。喏，就在倒数第二个架子那。”老板娘给他指了方向，又跟在他身后走了过去。
架子的二到五层全是卫生巾，苏菲、护舒宝、七度空间……日用、夜用、加长夜用、超薄贴身……莫希朝站在货架前犯了难，怎么还分这么多品种？他该买哪一种？
“第一次给女朋友买吧？”老板娘见他半天不动弹，出声问，“你女朋友量多吗？量多就买夜用的。还有，看看她平时用的是哪个牌子，照着那个买就行。”
莫希朝已经满脸黑线，站在那还是没动，量多量少、爱用哪个牌子他也不知道啊。
“要不给你女朋友打个电话问问？”老板娘又一次提议。
打、打电话，问这种事？莫希朝开始牙酸了，他飞快地从货架上拿了几包看上去图案比较顺眼冲老板娘挥了挥手，“我想起来了，她惯用这个。”
付完账，老板娘把袋子递给他，咂声感叹，“这年头肯为女朋友买卫生巾的不多了，你女朋友一定很幸福。”
莫希朝已经尴尬地不行，随口应了一下，脚底抹油就开溜了。刚走出商店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折返回来问老板娘，“能请您帮忙冲杯红糖水吗，她肚子不舒服。”
老板娘连连应声，从货架上抽出一个纸杯，放完红糖倒了热水，搅开递给他。
莫希朝接过道了谢，末了又补充，“对了，她现在还不是我女朋友。”
老板娘收回的手一顿，又听到他轻飘飘地撂下一句，“也许有一天会是，先借您吉言了。”
*
车门一开一合，带进来夜晚清冷的气息，夹杂着一阵凉风。陶星彤身子一颤，脸色苍白了几分。身边座椅陷下去了一块，她抬眸的空档，莫希朝已经往她手里塞了一个东西，传来阵阵暖意。竟然是杯红糖水，纸杯子口还冒着腾腾烟气。
“趁热喝。”莫希朝嘱咐她，又拎着手里的袋子给她看，“也不知道你惯用什么，就随便买了几个，你先凑合用。”
陶星彤面上染上了一层红晕，接过塑料袋，小声说了句“谢谢”。灯光投映在他的侧脸，柔和了硬朗的五官，却是前所未有地让她安心，一如十一年前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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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莫希朝携神秘美女小吃街夜奔，疑似恋情曝光”的消息霸占了整个娱乐版面。照片上拍到的只是背影，和一张陶星彤模糊的侧脸。但尽管如此，稍微熟悉点的人还是能一眼就认出来。比如方茜，在北京家里又一次暴走了。
“陶星彤！这是怎么回事？你就不能让人省省心吗！”铺天盖地的咆哮声，陶星彤默默拿开了手机。
“你现在还没作品面世，绯闻太多对你不是好事，而且你忘了去年王景的事吗？莫希朝粉丝有多彪悍你想过吗？本来宣传片的事已经有不少粉丝反对了，你现在又来这一出，是觉得日子过得太清闲想给自己找些事吗？”方茜在那边苦口婆心地劝着，越说到后面火气越按耐不住，语调陡然变高。
陶星彤苦笑。王景是圈里四小花旦之一，去年在摩洛哥拍mv偶遇度假的莫希朝。她的团队买了通稿捆绑莫希朝炒作，却被莫希朝粉丝群体朝露扒了出来，diss的不得不从圈子里销声匿迹了大半年，前段时间复出也没多少人买账，愣生生掉到了三线开外。同样作为朝露的一员，她可是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这么鲜活的案例在前面摆着，借她十个胆她也不敢炒和莫希朝的绯闻啊，只是有些事真的不是她能控制的。
陶星彤开口解释，“茜姐，昨晚只是意外。而且他们放出来的只是背影照，没人认出来的。”
方茜被她的话气得不轻，“你的意思还有正脸照咯？”
“昨天晚上遇到了一个粉丝，跟她合了影。她也认出莫希朝了。”陶星彤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方茜已经恨不得立马就飞到横店当面数落她一顿了，摊上这么个姑奶奶，真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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