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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羽顶着雨回了自己的寝殿,殿中两个侍者一左一右跽坐在灯盏旁,正在做每日例行的掌灯庶务。
梁羽没看他们,径自走到内殿。
玉牌是极为纯正的白玉,并无一丝杂色、裂痕,躺在她的手心则温润细腻宛如流水,上面有阳刻四个字,都是她不认识的古文字。
梁羽心念微动,低声自语:“说起来这莫非是许多年前的东西,只不过刚好在这会儿被我给找到了?”
她将玉牌贴身藏好,打算待到没人时去藏书阁一探究竟。
藏书阁中的书必然不全,她作为昭明奉祀必然要对姑射武神的事迹了如指掌,然而翻了半天书册,也没法拼凑出这大名鼎鼎的君主一个完整的人生。
但她自己是不可能明白这几个字的意思的,只能期待书阁里有可以对照的文字笔记,或是字形演变的详细说明。
梁羽从内殿刚抬出半个脚,外头那两个侍者就敏锐地跑过来拦住她的去路。
“又怎么了?”梁羽并不高兴,但也没打算容易和自己近身的侍者撕破脸皮,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两个人比姬祯危险多了。
其中一个面相白净的侍者很恭敬地禀告:“祝祯大人日前吩咐过,日落之后奉祀大人不可随意外出。”
梁羽在心里“呸”了一声,但很有涵养地问:“祝祯大人跟你说了原因吗?”
另一个黑丑侍者答道:“未曾,但奉祀您是神殿之主,不容任何闪失。”
这话鬼才信,梁羽不想再和他们扯皮:“好吧,那既然如此你们先出去,我要更衣了。”
最早的时候姬祯拨的人还更离谱,她没长起来的时候个子小小,要仰视才能看到这些人高马大凶神的头顶。
这种名为保护实则监视威胁的事情换个人还未必能觉察出来,大概也是藏书阁的君主本纪尽皆不存的缘由,然而或许她天生便聪明绝顶,对这种事敏锐至极。
梁羽察觉到威胁,当即旁敲侧击问过姬祯的意思,被一口回绝。
求人不如求己,梁羽琢磨了一下大概得自己威胁到姬祯了才能得以妥善解决,于是先去药书里钻研了几日,昼中则一切如常,当神殿的吉祥物。
钻研几日之后,她便选择了止步于此。
她又意识到自己事情得做得狠绝,但也不能被抓住把柄借题发挥,这实在是难如登天。
但她心中很清楚那些人也不敢随意动她,否则神殿奉祀频繁更迭也会引得外界猜疑,只是长此以往,她会活得像一具木偶。
她翻了半天才从书中学到了三两行只言片语投毒的本事,书中的意思大约是有引用的地方,但引用的是哪本书则语焉不详。姬祯这个人心思深沉,她虽然有了万全手段,但后果却并不可推知,除非她能够一击必中,将监视自己的人和姬祯都斩草除根。
否则如果那几个人死了,姬祯就必然会想到她并不安分。
此路不通就须得另寻它路,梁羽失眠了几个晚上,无师自通了一件事——借助别人的力量。
因为她毕竟是神殿的奉祀,日常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和跋涉上高山的香客,尤其是捐钱慷慨大方的香客交流。
神殿的意义所有人都三缄其口却心照不宣,昭明神敕封武神,默许了人间的一位话事者,于是后来神殿的奉祀代代相传,传的都是这个名头。
于是她得以很淡漠地坐在影影绰绰的垂帘之后,看到了很多人间的寻常二三事。
就好像只要她不动如山,那么人间的一切隐约的血腥事就与她无关。
生和死,都有血光隐匿于后。
白侍者很恭敬地禀报:“我这去传庄司则。”
梁羽看了他一眼,已经懒得和他讲什么道理,反正讲了也讲不通,就摆手让他赶紧离开:“人家叫庄向梧,下次记得。”
从庄向梧的职位来看,明显是仿的武神时期的官制。然而梁羽觉得奇怪,武神时期从司礼兆到其它的譬如司乐一类的官职,都是为了治理晷景而设,到了这姑射神殿就成了伺候人的粗使杂役。
黑侍者也躬身:“我先告退了。”
姬祯这个人也极神秘,她如何旁敲侧击询问神殿的人,都没有能说出他来历的,只是有些闲言碎语,说他已近半神,活了许多年,只差一个契机就能最后飞升圆满。因而明面上在姑射神殿,昭明奉祀梁羽应当是供奉神明地位最高的人,实际上所有人都唯姬祯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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