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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
时音和傅聿川从烘焙店出来，她走在前，正在吃店长额外赠送的牛奶小饼干，傅聿川提着装有小蛋糕的盒子跟在她后方。
两人穿过广场走到街边。
先后上了宾利车。
今晚市中心有点堵车，时音的手机连了车内中控蓝牙，她放了一首节奏舒缓的轻音乐，而后低头继续吃没吃完的饼干。
傅聿川在看书。
偶尔掀开眼帘瞥她一眼，就看见她圆鼓鼓的腮帮子，粉嫩的嘴唇一张一合，还会满足地耸耸肩、摇摇身子，仿佛那饼干是什么天大的美味。
傅聿川视线定格在她脸上许久，开口道：“时音，我和你哥相比，谁对你更好？”
时音稍怔。
咀嚼饼干的动作缓了。
她把还没吃完的半块饼干从嘴边拿开，转头看向身旁的人。窗外霓虹灯刚好落进来，给他的身形轮廓渡上一层冰凉的阴影。
相处越久，时音越发觉得傅聿川小气。
一点点小事都会计较。
他问出这句话，不就是记着韩父在宴会厅里说的那句：“长天回来了，自然把妹妹奉为掌上明珠，精心娇养。”
她当时立马解释过了，事后他依然咬着不放。
时音抿了抿唇，组织语言道：“我回京之后日子过得并不好，到了梨园，得到你的庇荫，才慢慢调理好身体，成了今晚众人口中的外在形象大变样。”
“你花在我身上的钱很多，这份物质上的好，我时刻铭记着。哥哥和我有血缘关系，他对我更多是精神上的好。”
“追根究底你们俩都很好，不分伯仲。”
傅聿川显然对她的回答不满意：“非要你分一个呢？”
时音沉默。
她大脑急速转弯，犹豫许久都没有想出好的措辞。她抬眸扫了他一眼，又立马低头，轻咬了一下嘴唇。
“时音。”
傅聿川话音未落，身旁的女人忽地直起身。她一只手撑住座椅扶手，另一只手拉住他的西装外套，偏头朝他的薄唇亲了下去。
他没再说话。
车厢里也骤然静了。
这股寂静持续了半分钟，时音心虚地眨动眼睛，缓缓坐回自己的位置。她没敢看他，低下头吃手里剩下的那半块饼干。
这边。
傅聿川蹙着的眉心松了不少。
他注视着她，再开口时语气缓和，是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温软：“这个问题有那么难回答？”
时音嘀咕：“难的不是问题，是人。”
傅聿川：“说什么？”
时音沉了沉气，还是大着胆子抬头看了他，并说：“问题很简单，但是你不简单。我怕惹你生气，所以不敢多说什么。”
“你也会怕？”
“当然会。”时音坦然，又说：“我哥才回京城，根基不稳。你在京城又是如日中天的存在，大手一挥就能让时氏不复存在。”
“畏惧你不是人之常情吗？今晚在京城酒店宴会厅，所有人都对你恭恭敬敬，刻意的迎合与谄媚，都是想攀上你又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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