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宴唇角还带着几分笑,这是他惯有的表情,无论何时都一副笑模样,凭着他这张出色的好皮囊,即便他说的话不那么美妙,旁人也很难对着这张脸生起起来。
他这副样子,刘璋却不是很喜欢:“宴儿这才多大啊,你还年轻,有任性的权利。犯不着在叔父面前也是这副笑面虎的样子。”
听他的话,刘宴当下便耷拉下脸来,面庞拉得比驴长,眼睫微垂,嘴角略带一丝讥讽,眉梢眼角都是戏,活脱脱一副面前人欠他五百万的样子。但即便如此,他这副样子也显得很有个性,像是他天生就该这么高傲,这要是换张稍微丑些的脸,或者眼神的把握弱一些,很可能就会把还算良好的气氛搞僵。
他不笑了,但板着脸也不好看,刘璋是看不得他这副样子的,便伸手掐了掐他的脸。少年人皮肤好,掐起来光滑细腻,像是摸了把上好的丝绸。
刘宴有求于人,倒也没有当场发,只用手格开刘璋的“咸猪手”,埋怨道:“叔父先前说我笑不好看,现如今我不笑了,你又掐我,你是想让我如何是好?”
刘璋又把他的脸颊拉长,像是在捏什么好玩的玩具,听刘宴这么一言,他反倒笑起来:“这才像是你这个年纪的孩子嘛,你生病前和生病后还真是两个样子,简直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刘宴心里咯噔一声,只是极其短暂的一下僵硬,便很是男孩子气地给他翻了个白眼:“我听说叔父在这个年纪可比我聪慧多了。再说了,人太蠢容易被人算计,若是活得像我娘那般辛苦,那我宁愿自己没有降生到这个世界上。”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又柔和下来,声音里还带了几分感慨和惆怅,等到刘璋看过来的时候,他又迅速地收敛了那份少年人的脆弱,梗着脖子道:“犯不着你可怜我,总之,你不是问我想做什么吗?方才我想好了,我想要封侯拜相,青史留名。”
刘璋收了手:“就这么简单?”
刘宴又恢复成先前那副面容带笑的亲和模样,只是这回他的笑容里多了几分真诚,他相当干脆利落地应道:“就这么简单。”
见刘璋不语,他反问道:“目标还需要多复杂不成?”
他诚然有很多种把话说的动听的方式,但在刘璋面前,他反而想要坦荡荡的,穿越到齐国时期一个大臣之子的身份,以和历史上不一样的活法活过二十四岁,并在史书上留下最浓墨重彩的一笔,这是他最直白的欲/望。
刘璋略显失望:“自然不用。”
他看自己这侄子生了场大病后便变得很有意思,本以为是个洒脱之人,结果对方却一心向往着追名逐利。诚然对绝大部分人而言,拜相封侯是他们的终极目标,但刘宴这个回答实在是太没有新意,他的兴致一下便淡了。
见刘宴还不走,他甚至摆了摆手,一副赶客的姿态:“我累了,你出去罢。”
刘宴道:“叔父觉得这个目标不好么?”
到底还是有叔侄情意在,刘璋懒洋洋地道:“倒不是不好,只是叔父不过是个司马,你想要做封侯拜相,我也帮不了你什么,还是找旁人帮你为好,说不定大哥就很乐意。”
他口中的大哥指的就是刘宴的亲生父亲了。
刘宴的性子,向来是不达目标不肯罢休,主要是过两日他便要回皇宫,没有什么时间等着来日再找机会,当即便在刘璋的身边坐了下来,也没有软言撒娇,更不可能哭天抢地的求他。
刘璋性子古怪,他也不能按常理出牌。只道:“叔父这话便说的不对了,古往今来多少封侯拜相之人,教导他们的人可也并非各个都是将相之位。叔父虽非将相,但有将相之才,怎么能说什么都教不了我?”
刘璋躺在长椅上,姿态十分慵懒,他的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处,黑色的衣衫衬得那白皙的面容有种病态的苍白,若非刘璋身上穿的是齐国传统的深衣,刘宴真要以为这是个躺在水晶棺材里的吸血鬼贵族。
刘宴的声音并不小,但刘璋一声也不吭,权当刘宴说的话是耳边风。
刘宴看着他那张闭目眼神的脸,心下蠢蠢欲动,他在刘璋的身边坐了许久,呼吸越发清浅,久到刘璋都以为他走了。
院子里的风也仿佛静止下来,树叶停止了轻微晃动,连鸟儿都不在发出清脆婉转的啼鸣,一切就像是一副美丽的画。突然一双手打破了这种静谧,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搁在了刘璋那张漂亮到天怒人怨的脸上,而且还使出了很大的力气将其拉扯到变形。
刘家上下,谁不是把刘璋当个宝贝疙瘩看待,对他那张漂亮的脸更是小心呵护,简直比对姑娘家还慎重,从小刘璋就没有吃过苦头,也只有他欺负旁人的份,被那手这么扯来扯去,他嚯地睁开眼来,对刘宴怒目而视。
不过美人生气也是极其漂亮的,刘宴收了手,十分满意地看着那张被他蹂/躏的厉害的脸。原本刘宴的肤色偏白,但太白了,像是冷冰冰的陶瓷娃娃,连点血色都没有,毫无人间的烟火气,被他这么辣手摧花一番,他的脸颊显得红扑扑的,那恶劣的眉眼在刘宴面前也显得十分可爱。
他笑道:“叔父先前不是说了吗,我还年纪很小,有任性的权利。”
这俨然是半个时辰前刘璋对他说的话,后者呼吸一顿,又道:“你今日过来,是想问我恩师的喜恶吧,你这么对我,问我这些问题,就不担心我骗了你?”
就比如说,把喜欢的说成讨厌的,把讨厌的说成喜欢的。讨好人是一门学问,特别是讨好脾气古怪的人,行错一步都可能引起对方的反感和厌恶。如果用得到的错误讯息去讨好人,那后果想的不想。
刘宴似乎很看得开:“叔父说的不错,我的确是为此而来,你是我的叔父,自然不会骗我。”
刘璋嗤笑一声,眉眼间染上几分不屑:“你若是想封侯拜相,就该知晓利益面前无父子,更何况我与你那位父亲关系并不算好。”
他说的是实话,刘宴还能回忆起自己方来这个世界头一天那场闹剧,如果关系好,或者说,刘璋对自己的兄长多一点敬重,他也不会在带着自己硬闯小院,还踢开了那扇薄薄的房门。
刘宴定定地看着他,许久之后,他笑了起来,这笑容很是真诚,让这张年轻的面孔充满了孩子气,他极其慎重地道:“便是叔父骗了我,我也绝无怨言。即便是不成功,也有别的法子,毕竟我还很年轻,除了有任性的权利,还有输得起的权利,不是吗?”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没有刻意地咬着字,而是以一种十分平和的语气把话说完,只是他的眼神充满了对刘璋这个叔父的信任,这样孩子气的真诚着实很难让人对他说出谎来。
刘璋有些愣怔,他虽然行事不按章法,但最是护短,而且还有轻微程度的自恋。他的兄长不喜欢这个儿子,是因为刘宴和他长得像。而他喜欢这个侄子,同样是因为对方长得像他。
这么一张和自家相似的脸对他提出的要求,他实际上是相当难拒绝的。
在和刘宴对视了一会后,他最终选择了屈服:“他喜欢王玄真的字画喜欢的是白楼的绍兴女儿红,但和他说话的时候,有几个人的名字是不能提的,他的死对头是…”
他只说了十余条,但都是十分有用的消息。这位太傅的脾气很是古怪,因为名声大,要打探他的喜好其实很容易。但偏偏人家又不喜欢别人做的太明显,所以即使是阿谀奉承,也要不留痕迹,要做得你本身就是这样,而非特意为了他虚与委蛇。
刘璋的语速很快,像是说得不情不愿,刻意不想让刘宴记住一番,说完之后,他停顿了下来,又道:“这些话我只说一遍,你听清楚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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