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挽的青春期可以说是过得非常之坎坷又乏陈可谈。
他被祁谨带走那年十四岁。祁谨养着他的这几年似乎没有什么想要虐待他的想法,哪怕是中途由于各种原因在学校出了事故后,祁谨也是二话不说就给他办转学。在很多人看来频繁地换生活和学习环境似乎不是什么让人开心的事,不过谢挽也不太在意这个。
谢挽高三时转到了桐城一中。他去报道的第一天就被通知下午和班级一起参加桐城一中的开学典礼暨教师节表彰大会暨桐城一中七十年校庆,好像还暨了别的什么,谢挽没在意,只知道他当天下午就要和全校几千号人站在太阳底下一起听一个又臭又长的典礼。
九月的桐城虽然已经过了盛夏时节,但酷暑的余韵依然未完全消除。刚站了不到二十分钟,谢挽就看到前后左右的男男女女们倒了一半。
教导主任在一旁打着伞,一边一脸嫌弃地跟身边的老师说着现在的学生可真是娇气得不行,一边使唤着旁边的同学将身体不舒服的人抬走。谢挽就这么站着也觉得无聊又难受,主席台上谁在讲什么他也没心思去听。于是谢挽连招呼也没打,就一个人悠悠地从队伍最后方悄悄离开了。
他刚来到桐城一中第一天,人生地又不熟的。这个时间段全校人都集合在操场上在听冗长又无聊的开学典礼的各种致辞与发言,校园里难得清静。谢挽也没有什么目标,就这么漫无目的地的,逛着逛着就不知不觉走到了教学楼的顶楼。
其实也不能算是完全没有目的地。谢挽在他之前待过的几所学校里就很偏爱这个地方。顶楼有天台的他就去天台待着,顶楼不开放的他就蹭个窗台。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这种习惯,总之,他就像是有什么雷达一般,等他回过神来时,便已经站在教学楼顶楼的天台上了。
天台上偶尔会有几缕清风,但太阳依然毒辣,磨人程度和在操场上不分上下。谢挽一时犯了懒,又不想跟人群站在一起,索性也就靠着栏杆歇下,暂时打消了偷偷溜回教室睡觉的念头。
教学楼建在操场的东北角,谢挽在这个角度刚好能够俯瞰到操场的全貌。九月份的午后骄阳似火,澄澈的天空几乎看不到一丝云彩。漫长的致辞还在继续着,全校师生半死不活歪歪扭扭地站成一根根麻花,主席台上是正在慷慨激昂念着稿子的高二学生代表。谢挽看着看着就又开始觉得无聊,随手捡起一张被风吹到自己手边的一张不知道是哪个学生遗失在这里的试卷,百无聊赖地折起纸飞机来。
在谢挽折到第四种方法时,他听到不远处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这位同学……”
不,不算很陌生。
谢挽停下手里的动作,偏头看过去。
顶楼天台的栏杆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个人。跟谢挽临时拿到的蓝白条纹的校服不同,虽然这人看起来跟他们也都差不多大,但他则是妥善又得体地穿着正装打着领带,谢挽甚至一度怀疑在这种天气穿成这样会不会直接热死。
第二个想法,是这打扮似乎他刚刚才在哪里见过。
谢挽只看了他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他再度看向主席台,此时主席台上又换了一个人在发言,谢挽看了一眼,才发现刚才叫住他的人穿的衣服他确实刚刚才看到过。那是每个上台演讲的学生代表统一会穿的。
所以也是个学生?
好好的学生不去听演讲,跑到这种地方来干嘛?
谢挽完全忽视了自己也是个“不好好听演讲的学生”这个事实。他垂下眼,看着自己手里被搓弄得不成型的纸飞机,头也不抬地问道:
“怎么了?”
身边的人似乎离自己更近了些,似乎又没动,谢挽没有去留意。他只听到了消散在风中的另一句话:
“你需要帮助吗?”
?
谢挽这次回头去看他了。他有些奇怪地问道:“我看起来像是需要帮助的人吗?”
他看到对方似乎歪了一下头,又顺势移开视线,声音像被阳光烤热的清风,平淡却不让人感到讨厌。
“嗯,没有。”
然后两个人就没有再说话了。
谢挽觉得没意思,但不知为何又不想离开。主席台上演讲的人早就换成了高三的学生代表,谢挽眯着眼看了会儿,才发现似乎是他们班的班长,好像是叫白堰来着。
谢挽静静地看了片刻,突然开口问道:
“你也是来代表学生演讲的?”
他这话问得莫名其妙又没头没尾的。过了几秒钟,谢挽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传来:
“嗯。我是毕业生代表。”
毕业生代表。
难怪他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就觉得熟悉,原来是已经演讲过了。
“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谢挽说完这句话才回过神来,他好像是已经开始自然而然地跟一个和他从来不认识,又不会有什么交集的人闲聊上了。
“我在你之前就在这里了,只是你没注意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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